在绿色邮筒之前,我无一邮戳的证明
我诞生自介质不清的羊水,追逐内陆之海
以初生清澈回应苍绿的热带雨林
习惯从零点走向零点的炙热与冷寂
间或遇见硌脚的沙砾与潮汐,不动声色
却似乎总有孤舟重影,从平原驶向海岸
似有似无的,还有我满身问号的躯体
用锋利的笔尖解剖,获得比手术刀切割
更深层的意义
我的皮肤、器官、骨骼依由一股气体温热
从鼻腔而来,由意志随意阻绝
与世俗的年龄、性别和身份无关
因此我不必时刻强调年轻,牢记某年某日
一个角色如何戏剧性地诞生于一个舞台
自由发挥或精心排练一幕幕喜剧与悲剧
笔尖偶尔阻塞或泄墨,我便要暂时停靠
重新锚定海洋的方向,以羊水浇筑的指南针
探测陨石入海的沉闷之声和一次海啸
都陷于水的荡漾,一想起就宁愿浸透的温柔
只是我过分贪婪,从眼前江河奢望未见之海
被传说的深蓝、深邃和深沉引诱,那怕地址不明
在远方一声声海浪的催促中,我已放弃
回信遥遥的邮寄
只顾循声而去、步履不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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